相离(第1/4 页)
“两年前攻打赵国时留下的,一个刺客。”嬴政掩起衣襟,皱着眉不欲她多问。
嫮儿心里一直存着疑惑,恰好碰上交班之后的李信与王贲二人,遂拦在前面向其询问大王胸口的刀伤。
李信思虑缜密,皱眉道:“此事末将也不甚清楚,夫人若是已经问过大王,那大王说什么便是什么。”说罢便告辞了。
二人没走几步,王贲就低声道:“还不是你自己捅的?”被李信用胳膊捅了一下,也不知嫮儿听没听见。
严冬过后,春日渐长。
秦宫里多了一只无名的飞鸟,日夜停在嫮儿阁中啼鸣,因其叫声凄楚,为宫人所恶,时常用扫帚驱赶。
不过这鸟却很乖觉,秦王来时从不出现。嫮儿虽被其啼鸣声所扰,却从不向嬴政提及此事,而是独自去追逐那只鸟。
那鸟飞的不快,却刁钻的紧,没追多久嫮儿就发现自己身处之地甚为偏僻,想着掉头回去,那鸟儿却用偌大的翅膀扇落枯叶飞灰,不停地扰她,直到她继续前行,来到一处十分破败的庭院。
蓬门荜户,草长过膝,那鸟却径自飞进去了。
嫮儿瞧着觉得阴森,正欲转身离开,不想那扇破门却突然打开,从里面传出一个料峭森寒的声音:“嫮儿,你该醒了!”
嫮儿大骇,按捺下惊惧缓缓走进去,只见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红衣女子坐在荒草阶前,身体直如泥塑般僵硬。
“这段偷来的无忧时光,感觉如何?”红衣的大楚巫江离嘴唇轻动,霍然抬首。
嫮儿被她的脸惊到,后退几步,全身颤抖,喉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“怎么,不记得我了?”江离一脸揶揄之色,“我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,可全是拜你那好夫君所赐。”
嫮儿这才明白她的身份,“原来你是大王的囚犯!不过你犯了何罪,刺客吗?”
江离听罢仰头笑起来,“刺客?时至今日,能成功近身刺杀秦王的人,不就只有一个你吗?”
像是突然被雷电击到,嫮儿僵立不动,颤声问道:“你……你在说什么?”
“他胸口那一刀是你捅的。”江离摘了一株蒲公英,放在嘴边一吹,种子四下飘散。
嫮儿良久不言,只觉心下空的厉害,她明明什么也想不起来,可却没来由觉得对方说的是实话。
“他是不是从来不对你讲起那段时间的事?更不喜欢你提起胸口的伤?”江离站起来围着她走了一圈,“那只引你来的鸟名字叫作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