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事生非(2)(第1/4 页)
雨生百谷,万物逢时。这本来是个万物得以茁壮成长的季节,是春的谢幕,是夏的开端,向宁却觉得这雨下得没来由的凄凉又决绝。
方才晚餐时老爸和贺逍喝得尽兴,一时满意上了头,便也从善如流地不再提她和贺逍的“地下情”,也不再一会一个“冉方杰”地找她不痛快。
酒未至三巡,向宁便颇有眼力见地说贺主任明天还有工作,不好久留,并自告奋勇地要求替父母送一送贺医生。
出了家门,贺逍便在她意料之中地收起了方才面对长辈一直保持的礼貌微笑,神色淡淡地和她并肩走着。只是可能在白酒的作用下,他的双颊呈现了出微微的浅红色,倒显得人没有之前那么冷淡了。
向宁边走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。小雨淅淅沥沥地下,贺逍撑着她出门前从家里顺出来的伞,她跟着躲在伞里面,不敢靠得太近,也不想离得太远。
也许这就是她想和贺逍保持的距离吧。
向宁十分烦躁地想根抽烟,摸了摸口袋,发现压根没带出来。
苏州河畔的石桥终于走到了尽头。
贺逍在桥头站定,他的伞大部分撑在向宁的头顶,细碎的雨滴不断落在他肩上,啪得一下又顺着外套淌下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他分明和她一起站着,却显得形单影只,笔挺又疲惫。
他毫不避讳地把视线落在向宁的脸上——向宁好像从未见到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——那是一种毫不收敛,毫不客气,可能有些放肆,甚至……还带着点侵略性的眼神。
向宁担心他是有些酒醉了,刚想说可以去街角的便利店买个醒酒饮料,就听到眼前的男人用最温柔的语气,说着最残忍的话。
“佳佳,我喜欢你。”
“你那么聪明,应该已经知道了。”
“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。”
他低头笑了一下,不知是笑她还是笑自己,眼睫在眼眶下打出浓墨重彩的阴影。
“我知道你为什么接近我了。”他说。
两个多月以后,当向宁在分身乏术的繁重工作里偶尔失魂落魄地走神,想起那个雨夜所发生的事情,都会觉得连盛夏的风都是冷的。
他怎么能那么残忍地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说?
向宁当时无从辩解,也不想去辩解,更无力探寻他到底知道了什么,是怎么知道的。
他那天一反常态的态度都有了解释。她凭什么觉得自己能瞒天过海,没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呢?